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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是国家结构最基层的社会单元,是政府管理和服务职能下沉的重要载体。新冠疫情发生后,众多社区管理的矛盾问题愈加暴露出来,在新形势下如何加强社区管理,搞好社区工作,是提高居民素质、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环节。
以无锡西北部玉祁街道为例。2013年到2018年期间,玉祁街道启动留村建居工程,在保留原村民委员会基础上,对下辖的11个行政村增挂社区居民委员会牌子,实行两块牌子、一套班子的管理模式,并随着社区治理水平不断提高,在村改居基础上形成的玉祁社区、平湖社区等具有明显的混合型社区特征。这种混合型社区在治理过程中暴露出了一些问题:
1、混合型社区组织结构较为复杂。城镇化过程,尤其是村改居过程中产生的农民安置型混合社区的模式特殊:有天然复杂的人口结构集群,本土失地农民和外地新市民以及城市拆迁迁居人口三种人群混住;也有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安置房小区与比较高端的商品房小区混合;还有园区产业结构现代化升级后的工业集群与脱离土地的农业集群碰撞。这些意味着新旧碰撞、升级换代给社区管理带来的各种复杂、难以避免的问题和矛盾。
2、混合型社区经济基础比较薄弱。村民普遍积蓄较少又缺乏远景规划和谋生技能,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容易出现失业和贫困。从其他城市流动来的新市民,即便是在本地购买了商品房,大部分收入也不稳定或者经济基础比较薄弱,其他各种保障也相对匮乏。目前政府针对失地农民出台的补偿措施和养老金等制度,针对外来人口出台的就业、医疗、子女上学、购房等一系列政策措施,应该说给这些人群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保障,但是仍然存在力度不够,跟不上物价增长速度的情况。
3、混合型社区居民归属感相对淡化。对本地拆迁人口而言,部分居民户籍仍在原行政村,在原行政村参加选举、享受原村福利等,社区归属感相对较弱。对外来人口而言,通过购房、租房入住,人口流动性较大,往往存在言语不通、文化差异较大的情况,居民结构复杂,居民间缺乏沟通交流、对社区事务往往态度淡漠、参与度不强。因此混合型社区社会活动参与者,往往仅限于一些志愿者、老年人和儿童青少年群体。同时,由于安置房物业费也由政府代缴,因而安置房拆迁户、租住户对社区的责任感、主人翁意识更加淡薄。
4、混合型社区治理的权威难以建立。统一的规章制度、规范的城市管理要求,对于原先比较自由散漫疏于管理的村民和流动人口来说,是全新的、高难度的挑战。权威难以树立,所以出现了乱堆放、乱搭建、乱牵挂等种种现象,并且屡禁不止、层出不穷,甚至玩起了游击战。
5、混合型社区服务专业化程度往往偏低。目前的社区自治建立在行政依附前提之上,往往社区管理人员自身作为农村居民的身份还未完全转变,需要更加规范化、专业化的服务方法和理论作为支撑。但社区工作人员专业服务水平偏低,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在社区推广不够,存在凭传统经验办事的现象。
6、混合型社区社会组织培育力度远远不够。面对社会管理日趋精细规范、系统专业的要求,社区工作强度不断增加,亟需政府公共服务外包等形式来承接部分政府职能,创新社会工作载体方法。但混合型社区由于收缴的物业费停车费较少财力薄弱,社会事务外包较为滞后,承接转移的力度也远远不够。此外,社会组织大多都由热心人士组成,结构复杂、专业性组织性不够,导致服务连续性和主动性不够,服务对接存在障碍。同时,对于社区自主性引进社会组织,缺乏一定的指导性意见和成熟的评估手段。
为此,建议:
1、坚持统而领之、分而治之的原则,树立权威。充分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以党建为引领,树立魅力型权威。加强原有村民骨干与单元组长间的交流联系,实现资源共享和互助协作,建立原始村落和社区单元之间的联结,树立传统型权威。通过优化社区管理和居民自治制度,健全居民代表定期会议、基层选举、评议公示等民主决策、管理和监督机制,细化网格化管理、长效管理等各项规章,树立法理型权威。
2、确保减负增效常态化,建立专业化管理团队。严格执行社区工作准入制度,切实加强社区减负长效动态管理,务求减负工作取得实效。创新社区考核评比机制,建立以群众满意度为主要权重的社区考核机制。尝试服务外包,对确实需要下沉到基层的社会事务,可以尝试比如社区通过政府投入、企业捐助、居民自筹等形式购买服务。
3、加强社区特色品牌创建,突破混合型社区发展瓶颈。应当努力发掘社区共驻共建单位、社区拥有特长的社工和志愿者,在某一方面形成整体合力、创出特色品牌。有意识的培育民间组织、社区志愿者,为稳定的、有潜力的队伍提供学习、培训、交流的机会,使社区服务和建设充满生机活力。可以先从社区居民的现实需求和社区的特色文化出发,设立功能活动室,建立活室认领管理和居民主导活动机制;通过引领开展多种文化展示活动,营造浓厚的社区文化氛围;可以邀请专业知识丰富的社区居民进行法律指导、亲子辅导等,让居民在学习中增进良性互动,增强社区归属感,迈开社区融合的第一步。
4、创新基层民主自治,打造信息化、智能化社区。通过加大对便民站、社区活动室等服务平台的建设,打造社区支持网络。开展形式多样的基层民主协商,积极探索推进“微自治”,推动民主自治向村(居)民小组、小区和自然村延伸,打造“社区微自治”模式。充分利用互联网,打造“互联网+”智慧社区。
5、借助第三方力量,倡导公共服务社会化转移。积极鼓励社会组织参与公益创投,打响社区公益品牌。牵头政府专项资金,为民间组织搭建桥梁、承接政府功能。大力扶持社区生活服务类、社区慈善公益类、社区矛盾调处类、社区文体活动类社会组织,引导社会组织参与自治。(程欣)